她大跨步往正院走。
书房的榻确实有些小,不如南藏月的床柔软舒服。
来到正院,南藏月备好的餐点已经都端上来了。
草草用过,她看向他,“你怎这么晚还不睡?”
“许是这些时日习惯了妻主陪在身侧,一个人倒是孤枕难眠了。”南藏月抿着唇浅浅笑着,为她布菜。
“不吃了。”春晓想了想,“明日将松妆院子里的床榻换成和你差不多的,他那床,看起来也不舒服。”
“小侍的一应用物都是有规制的,礼不可废。”
“都是一家人,外面那套不用太在意。”春晓摆摆手,“我有时也要去他那里歇息,他那床板硬得厉害,咯得我不舒服。”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她小时候什么苦没有吃过,但是结婚后好日子过多了,就吃不了苦了,连被窝都要挑哪个更软更丝滑。
“是。”
南藏月服侍妻主用完餐,又叫了热水,伺候她洗漱一番后,睡在她身侧。
床榻上染着淡淡的熏香,是他惯用的气味,温和的助眠甜香,可他却总是能从这气息里,捕捉到她身上的气味,即便是用了沐浴的香料,也藏不住那浅浅的气息。
温暖又馥郁,仿佛在日光下盛开的某种花朵,风吹过一片花田,无论心内有多么焦躁烦闷,只要枕边浸着她身上的气息,他总能安宁下来。
南藏月闭上眼睛,在被子里准确找到她的手指,轻轻握住。
她轻轻抽动了一下,南藏月却没让她抽开,他牢牢握着,她便没再动了。
“南棉儿,你的小字是叫棉儿对吗?”他听见她忽然轻声问。
“是祖母为我起的小字。”南藏月侧身看向她,在黑暗里描摹她的轮廓,她闭着眼睛,只能看到开合的唇。
她随意道:“有什么寓意吗?”
“我幼时生得纯洁可爱,祖母说我如白迭子般干净动人,希望我能够永远纯洁清净,便为我取了小字棉儿。”南藏月喜爱这样和她在夜深时,聊着过往的事,尤其是她主动探究他的过去。
他喋喋不休道:“妻主生得貌美不凡,丝毫不逊男儿,儿时定然漂亮极了。”
春晓笑出声:“我儿时和你可不一样,你从小就是南家金贵的小公子,而我小时候,在卫明街做过小乞儿。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一件,难看死了。”
南藏月抿着唇,乌黑的眸子在黑暗中看着闭眼说话的女子。
她像是起了兴致,和他聊起自己过往:“我是贺家第七女,庶出。我的父亲,据说是个伙夫,有一夜母亲酒醉幸了他,他生下我不久,就死了,连个小侍的名头都没混上。那时,母亲女儿众多,父亲也忙得很,没人理会我,是厨娘婶婶将我养大的。”
“逢年过节时,他们在花厅里举办宴会,锦衣华服玉盘珍馐,我和厨娘婶婶在厨房烤地瓜。夏天还好,冬天的话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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