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您说清楚。”
“嗯?”奎哥坐直,“还有什么事儿?”
“你听到的是什么,就原封不动说出来就行,你别管你自己闹没闹明白,也别瞎操心能不能跟我说清楚。”奎哥眉毛皱起来,他简直想在这手下后脑勺上拍一巴掌。
“是这样的,”那个手下咽了一下唾沫,“世纪饭店那边知道白山昨天晚上来过之后,就露了个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来,怪瘆人的看起来。”
脑子不太灵醒的手下尽职尽责地模仿了一下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说难为白山想的这么周到,明明都已经不是平家的人了。”
奎哥看手下人做的那表情简直又想伸手打他,但是手下复述的那句话却叫他心里头跳了一下。
什么叫已经不是平家的人了?
那白山昨天晚上是来找他玩儿来了?还是白山是故意来玩他的?
要再仔细想想,和白山一起来的那个男人他之前没见过。也不是说所有道上混的人,他奎哥都理当见过,但那个男人整晚上都一言不发,神情气质都和他们不像是一类人。
他昨天晚上就那么大大方方地带着人把自己老窝给转了个遍,还把自己的业务都交代清楚了。
操他妈。
奎哥的神情瞬间阴冷下来。
这是武阳朔在傍川监狱的第三天。
他躺在上铺,望着天花板,数着自己的脉搏。他的眼前是白色,是天花板的颜色,白色里又掺杂着深色的斑点,是墙面上生长的霉菌。
他来这里的第一天就被好好招待了。一个隔间八个人,除开他还有另外七个。高矮胖瘦不一而足,但是七个人一起打他一个。基本上,就是个腹背受敌的情况。他只能靠着墙角,抓了个人在自己面前揍,往死里揍,然后扛着其它六个人落在自己身上的拳脚。
等到闹得有些大了,狱警才踱着步子慢悠悠走过来,橡胶警棍象征性地敲敲铁门,让他们住手。
当然不会那么轻易就住手。
后来等狱警冲进来把他们分开的时候,武阳朔掉了两颗后槽牙,断了三根肋骨。而那个不太走运的被他摁着揍的家伙已经满脸是血地被转运到监狱外医院了。
作为“初来乍到就开始闹事”的小小惩戒,武阳朔被禁食三天。
这三天里他就躺在自己的床铺上看着天花板,数着自己的脉搏度过。
三天不吃东西其实饿不死人,但是还是会很难受。武阳朔感受着自己吐出空气,思绪飘得很远。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坠了无间地狱了,可是后来才发现,地狱下面是更深的地狱,苦难没有止境。
这种折磨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其实真正难的不是外界的种种打击,真正难的是丧失希望。
武阳朔躺在床上,有时候觉得他自己的人生已经能一眼望得到头了。
他会腐烂在这间监狱,没有人会记得他。他不能再回家了,那个他找了很久很久的弟弟,也再也找不到了。
还不如死了。
还不如死了。武阳朔望着天花板,他微微有些失神。
“4963号!”狱警的橡胶警棍敲在铁门上。
“4963号!”狱警的声音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他从后腰解下钥匙开了锁,“嚯”的一声拉开铁门。
武阳朔眼皮动了动,他突然意识到4963号是在叫他。
这是要死了么?
武阳朔支起上半身,和狱警在半空中对上视线。
狱警不耐烦地搔了下头发,“起来了!换囚室!”
请收藏:https://m.jshen.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