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茶后,暖炉薰香的梳流阁,李太医从内室出来走到前厅,对着正在喝茶的李泰一拜,道:
“回禀王爷,小姐是体虚乏力,心伤劳肺,加之、加之——”他支吾了一下,见李泰还在听他说下去,便有些尴尬道:
“加之一些女儿家的问题处理不当,才会手足冰凉,四肢乏力。”
“说清楚。”李泰微微蹙眉道。
此时阿生站在一旁,很想当做自己不存在,但见太医听到李泰的询问,脸上露出了疑色,便硬着头皮插嘴道:
“啊,李太医,这般不知该如何调理才是好,小姐她会因此伤到身子吗?”
李泰瞥了他一眼,点头示意太医回答。
“这个...”太医却曲解了阿生的问话,自有一番理解的他,小心答道:“应是无碍,我开两张方子,早晚交替服用三日,府上再多炖些滋阴的补品,小姐她身体底子好,又还年轻,多多调养,是不会有碍日后生育的。”
“...本王知道了,阿生,带李太医去写方子,照他说的做。”
“是。”阿生看了看他的脸色,才带着李太医离开。
李泰又在前厅小座了片刻,便起身绕到厅后,走到西室门前,推门而入。
浅紫的隔屏帷幔后,便是一张绘着黄翠花鸟的屏风床,遗玉就拥着一床绵被靠坐在床头,盯着对面半开的窗子,看着后院的几丛待春的花木,听见脚步声,回过头去,泛着红丝的眼睛已经干涸,声音涩涩的。
“怎么样了?”
李泰走到窗前,将那半扇窗子掩上,回过头,道:
“除了一具女尸不明外,三十九名死囚,一人不少,卢智的尸体也在,按律,是由刑部掩埋,这两日我会想办法帮你把尸体领回。”
“......多谢。”已经亲眼目睹,再听到哪般噩耗,都不会有更大的打击了。
“不用,”李泰继续道:“你说带着卢智投火的那个女人,我已派人去查。”
“昨晚与我同行的人,他怎样了?”
“受了点伤,死不了。”李泰轻描淡写地答完,见她神色间的担忧,心念一转,问道:“你很担心他?”
“他是我大哥的朋友,”她强扯出一抹苦笑,“当日若不是他在城门外及时将我救下,我就会和我娘一样被掳走,前有相救之恩,我却又因私心把他害成这样的,他并不知道我让他带着我夜闯大牢,其实是为了去劫牢,到头来却功亏一篑,我欠他良多,可到头来却连他的名字都不知。”
李泰目光闪烁,缓步走到床前,伸手撩起她肩上的一缕长发,引得她回望,才低声道:
“那我呢。”
“你?”遗玉愣了一下,才恍然记起前不久才发生的事情,才记起她游荡在崩溃边缘时,是抓住了什么才没有疯掉。
“我对你,已不是欠了。”
“怎么说?”
她没有避开他那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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