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陪我玩,好不好?”
少年生平第一次这样困惑地瞧着一个女孩子,竟然觉得她一双眸子就像揽月亭畔的这片湖,波光粼粼的,让人忍不住看她;又觉得她像一只受惊的迷途小鹿,说不出的可爱。
可爱。这就是女孩子的可爱么?他妹妹箐儿被所有人说可爱,可他却没怎么觉得……
“这是我哥哥!”那双眸子忽然被一道身影挡住。夜箐儿正恃宠而骄地抓住那个女孩子的手,夜穆元眉心一皱:“箐儿,放开她。”
夜箐儿两手叉腰,气鼓鼓的:“不放!!”
看吧,他妹妹就一点儿都不可爱。
夜穆元无奈地威胁她:“你要是再不松手,我就把你欺负别人的事告诉母后。”话音刚落,女孩子却忽然鼻子一酸,猛地挣开了夜箐儿的手,转身就跑走了。
“看吧哥哥,”夜箐儿拍着手,得意洋洋,“我用痒痒粉赶跑了她!厉不厉害?”
夜穆元凝视着萧薇薇远去的背影,又回过头来,看向夜箐儿,“真是胡闹!”
“哥哥……”夜箐儿真是没料到会惹来一顿臭骂,难以置信地指着夜穆元手指哆哆嗦嗦:“哥哥,你居然凶我!呜呜呜呜……”
一个转身,抽抽噎噎地跑了。
夜穆元真是头疼。岸边有细细的垂柳曳在水面,风乍起,吹皱一池湖水,一时间,又剩下了夜穆元一个人。
夜箐儿也没真的哭哭啼啼,只是见自家哥哥胳膊肘往外拐,一时间气不过,才会骂骂咧咧地走开的。现在她一个人走在宁德侯府的后院,穿过无数条水榭长廊,忽然就觉得格外的无聊,无聊到只能一路踢石子。
清风徐徐,又是绕过一个长廊,她听到了一阵笛音。那笛音婉转悠扬,她一时之间情不自禁地走过去,笛音却忽然停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同样清朗如玉的声音。
“楼上寝,残月下帘旌。
梦见秣陵惆怅事,桃花柳絮满江城。
双髻坐吹笙。”
不过是一首寻常的民间小调,她兴致盎然地随过去,便见到几步之外,一道玉树临风的身影。
“喂——”她的声音刚响起,就被毫不留情地打断:“箐儿,你在这儿做什么?”
是母后的声音。夜箐儿顿时觉得眼前一黑,那玉树临风对少年却蓦然转过身来了:“夫人可是皇后娘娘?”
苏双月有些愣怔,夜箐儿却抢先一步回答他:“我娘亲当然是皇后!!”
少年眼中掀起波澜,随后,双膝一弯,咚的一声,便跪倒在两人身前,“原来是姨母,常年通信却不知道姨母就是皇后,请恕小侄愚钝!”
……
“月儿,你见到阿霁了?”苏双月身边的消息自然很快传到夜祁墨耳中,此次陪她省亲回宫,见她有些心事重重,他想到了原因,便开口相问。
“是阿霁那孩子,原本是留在江南做秀才,这次因为考取功名,又被母亲邀约,才会进京来。”苏双月谈起这些,不免有些唏嘘,“夜祁墨,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阿霁都有十七岁了。”
“阿霁现在如何?”
“那江南的富绅想必待他视若己出,谈吐之间学识修养,可以媲美林尚书家才名冠世的公子。想必这次宫闱的笔试,他定能拔得头筹。”
“哦?”夜祁墨唇角漾开了一抹笑意,“那我便很有兴趣会会那孩子。”
苏双月笑,“陛下这句话,是要以老欺弱么?”
夜祁墨沉吟片刻,神色认真起来:“我是想告诉你,小辈的事自然有他们来理,到了他们长大的时候,你哪里能管得过来。”
苏双月点头看向他。四目相接,尽管夜祁墨登基已经有十五年,他眸中早已多了为王者的凌厉,可在看向她时,眼底依然是掩不去的一抹眷恋。
夜祁墨紧紧地拥住她,忽然就想起第一次被她“蛊惑”的时候。那是在帝京的烟雨里,他忽然就觉得,要与这个女子在一起,眼前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不在乎了。
燕鸿过后莺归去,画堂双立是故人。
如今他坐拥万里江山,这无边美景,总算有人陪他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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