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遥远,叶某送姑娘去吧。”
顿了顿后,又开口解释,
“陛下今日谈起说要一人去晋城监军,叶某正好可以送姑娘一程。”
说监军是假,怕是派人去盯着裴湛才是真。
“真的吗?
“那劳烦大人了。”
能跟着叶僅也好,起码一路上不用愁吃喝。
“姑娘客气了。”
后来,直到马车抵达了宁王府,二人都没再多说一句话。
想她今天,说多错多,还是不说话了。
而叶僅也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边,闭目养着神,全然不在意马车上还有个陌生人。
一直到阿颜下了马车,叶僅才目送她进了王府,指尖触上唇角。
方才她…
温润的触感犹在…
…
夜晚的皇城也不宁静,李家公子落湖而亡的消息,在延福宫炸开了锅。
“不可能,不可能,哀家也不相信,宏儿会水,怎会…怎会失足落水而亡的。”
“定是有人谋害,查,查,陛下,这件事定要细查。”
太后想起方才她的表嫂李夫人在她面前几近晕厥的模样,就气愤,原本好好的一个宴席,就成了她表侄的忌日。
她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
太后已经气得将她面前的茶碗都摔在了地上,而裴竞依旧只是淡然地坐在一旁。
这些年,太后虽不干涉朝政,却也给母家行了不少方便。
就她表哥那一家,从上到下,里里外外的废物。
屏退众人后,裴竞对着太后说道:
“母后,您实话告诉朕,李评宏在芳华殿给人下药的事,您知道多少?”
“下药?什么下药?”
太后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事,不免惊讶了一些。
裴竞见太后确实一脸迷惘的模样,便打算好心解释解释。
“据皇城司审问宫人得知,今日李评宏命他们在芳华殿迷晕了一名宫人,说来正是今日宴席上替朕斟酒的那位。”
端起茶杯,浅酌一口后,继续说道,
“朕倒不知道,宫里什么时候多了宁王府的人。”
裴竞话说得轻巧,语意里还带着浅笑,可太后像是被人扯开了遮羞布,一时竟感到了羞愧。
“这事哀家不知道。”
“哀家原本就只是想让宏儿见人一面…好…好…”
“好把四弟的人给了他做侍妾,母后是这个意思吗?”
裴竞见太后话里犹豫,便把她的话说全了。
他母后打得是好主意,等裴湛一回来,人早就去了李府。
也就这事碰上的是阿荇,若是寻常家的女子,早就着了道。
“李家门第,便是侍妾,也不算辱没了她,她一个丫鬟,难不成还想做什么正妻不成。”
结果这都什么事。
裴竞盯着散落在地上的糕点,忽然想起阿荇平日里最见不得吃食被这么浪费了。
“朕也不瞒着母后,芳华殿里,李评宏正欲动手之际,那女子便醒了过来,挣扎间向冷宫方向跑了过去,李评宏在追逐过程中,才不慎落水,母后也知道,今日宴席,李评宏是喝了酒的,所以才没能活下来。”
随后,倒了一杯茶递给太后,不温不火,像是说着家常事一样,淡淡地说道:
“这件事最好的结果便是停在这里,李评宏失足落水而亡,而母后从未参与过此事,否则日后四弟对母后不免…有所隔阂。”
“哀家本就没参与进来,哀家根本不知道下药的事。”
太后自己也觉着很冤,她今日就真的只是让李评宏见人一面,看看喜不喜欢而已。
“那母后派人去芳华殿取那莫须有的簪子…”
“那是淑芳说,宏儿没看清人,让…”
太后再傻,也知道这是一个借口了。
其实本来,这事便是真的也没什么,一个丫鬟而已,可偏偏陛下这样的态度,让她实在拿不准。
她也知道,陛下看不惯李家人。
难不成,这都是借口…
太后不禁打了个寒颤。
明明殿里烧了地龙,她却还是感到了寒意。
“哀家知道了,这事是意外,哀家会给李府的人一个交代的。”
月凉如水,宫墙满楼,裴竞出延福宫时已经过亥时。
他忽然忆起,当年他与阿荇对饮时,她问他究竟在追逐什么?又为何追逐?
他知道他要的便是这至高无上的权力,可以指鹿为马,可以断人生死。
阿荇,今日也终于会理解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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