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按住了镰刀,问他:“……为什么?”
养父没有回答她,或许是从未将她放进过眼里,便也不会认真听她讲话和倾诉,下意识就习惯性的忽略了她的声音。
他使出浑身的力气,再次将那镰刀挥舞起来,用着近乎决绝的神情,砍向她的头颅。
他用行动回答了她。
——为了让她死。
可凭什么,她没有伤害过他们,他们却要一次一次将她置于死地?
养父无情的举动,激怒了本就深陷绝望的囡囡,她从神使手中夺过了黄金色的长矛,几乎没用太大力气,便轻松用长矛捅穿了他的心口。
杀戮会使人上瘾。
特别是对于已经经历过无数次残酷屠杀,手上沾满鲜血的人来说。
她心底那股悲愤的劲儿,混杂着长久以来对养父母的隐忍和不满,尽数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寒风簌簌响着,长矛一下一下刺穿那看起来厚实却又无比脆弱的胸口,她歇斯底里的样子,惊呆了毫无还手之力的养父。
他还不了手,因为她已经不是五年前手无缚鸡之力,分毫没有过人之处的那个囡囡了。
在神庙里的年,她为了活下来,为了不拖累虞鸽,日夜苦练复杂难懂的蛊术,如今的她,甚至可以跟面前的神使拼死一搏。
——倘若虞鸽还活在世上,她不会在自己和养父母的性命之间选择,而是会选择与神使厮杀。
思及至此,囡囡失去光亮的眼眸,忽然又亮了起来。
她又怎么能确定……虞鸽没有为此反抗,去杀掉神使?
虞鸽的蛊术要比她厉害太多了。
她重燃了希望,也从嗜血的杀戮中清醒了过来,看着被她捅成筛子,失去平衡,重重向后倒去的养父,她觉得有些难过。
他们想让自己的女儿活着,便将她送去神庙替死。
他们想让自己活着,便决定先下手为强,趁她不备时在背后袭击她。
养父还当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十岁女童,所以他认定,凭他一个成年人的力量,可以用镰刀割断她的头颅。
所以,她就该死吗?
囡囡收回手中的长矛,殷红而黏稠的血液沿着尖锐的矛头向下流淌,滴答滴答。
她的眼睛,对上了听见惨叫声,闻声从马场里跑出来的养母。
四目相对,她从养母的视线里看到了厌恶,绝望,以及漫天的恨意。
仿佛她是一个该死的怪物。
囡囡眨了眨干涩的眼。
她只是自保,自保……也有错吗?
她的内心矛盾,似乎因为养母眼中无法抑制的痛苦而更加煎熬。
在养母捡起地上的镰刀冲向她时,囡囡握紧了手中的长矛。
杀死养母的时候,她的动作利索了很多,神使赞赏又有些疑惑道:“你很厉害。但我第一次见为了自己活命,而伤害自己子女的父母。”
因此,神使下了断定:“或许,你有个弟弟,妹妹什么的?”
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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