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山。
他娘娘山的老娘接到了电话,一听说儿子筹钱,赶紧到街坊邻居哪儿借,找亲戚借。
前些年,洪亮把村子里的邻居得罪光了,名声也臭了,一听说他借钱,全村的人都在纷纷摇头。
别说没钱,有钱也不给他,无赖一个,有借无还,借他娘隔壁嘞……!
结果老太太一分钱也没筹到,两手空空。
于是,洪亮又给佟石头打电话,想从自己的股息里弄五十万。
结果电话打到H市,高飞告诉他,佟石头早没影了,已经消失,是死是活没人知道。
因为那时候的佟石头跟田大海刚刚去了大雪山,已经被困。
没有他俩的签字,高飞一分钱也不敢动。
洪亮没办法,不得已,只能打电话给杨进宝,在整个娘娘山,也只有杨进宝能帮他了。
可电话打过去,一直不在服务区。后来有人告诉他,杨进宝也失踪了,跟佟石头和田大海一起失踪的。
还包括豆苗跟巧玲,同样消失无踪。
目前的娘娘山已经乱成一锅粥,都在寻找董事长的下落,谁还顾得上他?
一时间,洪亮万念俱灰,从前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现在五十万都弄不到。
他没办法,只能等,于是就住在刘家集,不走了……。
村东头有一座奶奶庙。已经荒废很久了,虽然很破,但能遮风挡雨,于是洪亮从邻居大娘家出来,住在了哪儿。
白天,他就出去讨饭,因为身上真的身无分文了,衣服也很破很破,头发乱七八糟,七拱八翘,也脏兮兮的,分明成为了一个叫花子。
遇到心眼好的,就施舍一点吃的给他,遇到凶狠的,不但不给他食物,还放狗咬他。
可洪亮铁了心,绝不离开刘嫂半步。等待着佟石头跟杨进宝回来,等待着救援,也等待着拉妻子回家。
这么一等就是大半年,他从秋天一直等到冬天,又从冬天等到了春暖花开。
这时候的洪亮已经破衣烂衫,形容枯槁,他每天都会站在距离刘嫂家不远的一座土疙瘩上,往那边瞧。
那边是刘嫂的窗户,女人就关在里面。
他瞅着女人,女人也瞅着她,两个人的距离很远很远,根本不能说话。
于是,洪亮就唱,每天晚上都会唱娘娘山小学校根生老师唱的那段陕北小调。
“白羊肚手巾呀……三道道蓝,咱们见个面面容易,拉个话话难……。”
他俩就那么流泪眼对流泪眼,断肠人瞅断肠人,整整瞅了大半年。
有时候,女人的老娘过来送饭,刘嫂就只喝稀的,把干的留给男人。
她总是把干粮从窗户这边扔墙头那边去,洪亮也总是偷偷摸摸捡起来吃。
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时间过得好快,外面的冰凌散去了,七九河开,**雁来,柳树,杨树,全都绽出了稚嫩的枝条。
这个时候,刘嫂的爹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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